前些日子重讀報社十大經典之一實習生小京日誌(真可惜我不會弄連結),總是看到她喔喔啊啊地說「記者真是有幹勁啊!」因為身體差,每天都覺得右肩舉不起來、腹瀉或嘔吐,實在難以體會喔喔啊啊的奮鬥精神。不過這幾天,卻有一種屋漏偏逢連夜雨加上柳暗花明又一春的複雜心情。


身體做完檢查,知道是煩人卻不會死的病,反正習慣拉肚子(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習慣),只要不超過「極頻繁」的六次就還能活動,所以繼續上班。因為生病所以寫的書有些延遲,作者卻急著要在三月出書…說實話,這消息真是無敵打擊我,尤其在我知道作者意欲開拍星戰(還有二、三集),簡直想叫天行者直接拿雷射光劍殺死我…此時神秘的同事F離奇失蹤,意味報社人力緊縮,加上該死的過年要到了,新聞一天比一天淡(這還無所謂),也宣告著預備專題並同時得交出每天稿量的苦難日子來臨。


照理說應該要沮喪十分,可是卻像迴光返照一樣。


連續兩週沒有完整假日,一面寫著書,一面寫著備稿,昨天主管問我很疲倦啊?我說對啊,眼睛很痠,可是指的是生理上的;精神上卻因為寫的專題以及吃了舒國治推薦的牛肉麵而覺得世界很美好。


為了大龍國小,七十幾歲至二十幾歲的校友群起抗爭,她們找不到大力支持者,社區意見分岐不堪,可是維護者一點都不鬆懈,積極到公部門開會、在部落格上串連、主動聯繫願意關心的媒體…她們或許沒有完整的社運策略,但熱血沸騰的溫度完全沒有降低。


台北市長、議員選舉時,大龍國小的紛爭自然是攻擊國民黨的好工具,選舉退燒,簡余晏、周玉蔻、謝長廷跑得不見人影,剩下那些小居民,吶喊爭取那些被當成支票的承諾。想起日茂行,怪手竊笑的樣子經過這麼多年我還記得,斷裂的不只是建築,還有在地的回憶跟從此不復返的溫柔。


藝術家在窗口、柏油路上畫的「見錢眼開」到現今仍然適用。截成破碎路段的鹿港小路、九曲巷消失在夕照之後,文化與發展一直平行,大龍國小會消失嗎?昨天和W約在寧夏路的古早味豆花店,她在筆記本上清晰快速地繪出大龍國小草圖。這是記憶,可是以這種方式存在就好了嗎?


和她從大龍談到巨蛋,未來的大綠地要變成一顆封閉的蛋,斥資八十二億建設,週邊將發展旅館、辦公大樓,但為什麼需要這樣的都市?當九份的芋圓招牌被濫用至全台各個觀光景點,不同的地名又有什麼意義與差別?


因為這樣的原因寫著,是不是能補假也沒有所謂,相視而笑浮現同樣的感覺,這樣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