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回來了。


風扇嘎嘎轉動,貓趴在磁磚鼾睡。家裡一盞燈都沒亮,就著電腦微弱的光線,在床上打起字。車子濺起水花的聲音聽得細微,昨晚哼起歌,那首巴奈的《也許有一天》。


轉眼一周就過。日前一舉請掉年假,從南到北晃盪的心無罣礙的夜,在重新工作之後,似乎已很遙遠了。儘管九天的行走持續筆記,依舊關心工作上關心的一切,卻和上班仍有不同─多了時間咀嚼反芻、談話可以天南地北,重要的是,產製沒有底限。


那九天,在島上。從台中到高雄,及至國境之南,再沿著大海回到北部。被海圍繞,我們感嘆:台灣真是座島呢。九天,由山到海,再由海到山,微笑被一聲鳥鳴拉起,延伸至一道稜線與一片星空, 旋繞長者的回憶,最後沒入浪濤與岩塊…。


九天,清楚嗅聞台灣的味道:立霧溪吹來的風拂過山棕,帶來甜美潮潤卻清爽的芬芳,與太平洋腥鹹膩人的海味,匯成一首鎮魂曲。不論時間流經的那些是否豐緲,沉沉閉眼,在杳無人跡的海岸。


真正感受自己出生在一塊島嶼方能野生。
才,無懼地朝海面上那道光走去,讓不可言說的凝滿於心。


連夢也沒有,我是一顆微小的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