睽違二十天,終於回到自由的國度。二十天前健健康康出發到中國,二十天後,卻帶著病痛回台灣;因為,出了個如電影情節般只差沒爆炸的嚴重車禍。不過,人很幸運地沒什麼外傷。只是畢竟車翻了幾圈,首當其衝的我,胸與背都受到撞擊,從七月二十四日至今都還痛著,難以好好睡覺、走路甚至久站。


轉換工作的空檔(其實算是拗來的),決定從雲南到四川走茶馬古道的路線到九寨溝與黃龍。這旅程因意外、天候不佳,算只走足了一半,但也很夠了。抵達昆明後坐臥舖到麗江,逛了麗江、白沙與束河古鎮;接著迴繞至大理再和其他旅伴會合,一路看了石鐘寺石窟、到劍川古城看明清時期民居、在沙溪和白族小孩玩了整天、學在地居民趕集,並幸運地與會一年一次的祭祀。


在香格里拉時遇雨,來不及參觀小布達拉宮與國家公園,但寄宿地有著美麗的草原。花了一下午,在草原上坐擁雲南獨有的高山花朵。相較起台灣需要辛苦地藉步行翻山越嶺才能見到,輕鬆許多。離開香格里拉往稻城暫宿,稍嫌可惜,畢竟稻城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但這段翻越大、小雪山的路讓人難忘。最美的總在途中。


行至康巴暫居一晚,再度拉車,目的地是甲居藏寨。在這裡寄居嘉絨藏族人家,是繼沙溪古鎮後最讓我難忘的地方。離開甲居後,沿著如莫拉克風災後的道路一直驚險行至刷經寺。


關於車禍,那時就有些些預感─畢竟路實在太爛且一路下著雨,狹路上經常得與砂石車會車、車側不是崩壁段就是沒有護欄的險浚大渡河─但沒料到度過這段還是車禍。只是也得這麼想:幸好不在大渡河段翻車,否則無法在此後話。


從刷經寺至郎木寺途中,是廣垠無邊的若爾蓋與紅源濕地草原。薄薄不到三十公分的土壤維繫著這裡的生態,莫怪是重要的國家公園。到郎木寺參觀藏廟後,接著就是車禍。在就醫的松潘縣城住了三天,九寨溝的行程捨棄,服了強效止痛藥才能搭十二小時的車到成都等待回家。


車禍後,旅程可以說是結束,也可以說是開始─翻車的一行人都這麼想:可以說,車禍讓我們和當地人「真正」有了交集。我們被迫看見或說體會貧富間的壓力,因著貧窮而必須有的欺騙、威嚇…台灣人與農村的中國人,貨真價實有著階級之別。人性不堪的一面,當然與種族無關,但這不堪正因我們處在曖昧難辨之際,而更顯幽微。


二十天的旅程幾近無法上網。其中一天順利地翻牆。幸好G-mail還能收信,知道農再過關、農民上凱道、六輕大火、相思寮北上,於是回來台灣的此刻,僅能暫且潦草記下這些。每次以工作繁瑣為名需要歇息,但無法身在戰場,卻又掛心。


總之,我回來了。而因新工作的新聞呈現方式與此部落格重疊,未來關於新聞內容,將不再轉載至此部落格,常來這裡看新聞的朋友們,可轉移至公視新聞議題中心(PNN)閱讀、討論。出國前針對徵收問題已製作一專題,接下來則是與莫拉克新聞網合作的莫拉克風災週年專題。再請大家給予意見,一起繼續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