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覺得很累很累很累,雖然上週四主管讓我休了假,且除了週五陪H上陽明山走走外,幾乎都待在家,但依然有休息不足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多雜音讓我焦慮,又或是有東西想寫卻寫不出來的恐慌。


不知道考慮什麼,總之無法坦率啊。也許是沒有被表現出來的個性縮影也不一定。



今天跑心智障礙孩子的溝通研討會,一直想到諾諾。諾諾是我大學家教時的小朋友,教她時她小一。其實不該說教她,而是伴讀。需要伴讀,是因為阿嬤不適字,單親的她又讀私立小學,功課很多。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點發展障礙。


諾諾不笨,反而很聰明,她知道怎麼惹人生氣、知道討獎賞、知道命令人、想掌控全局。可是經常無法盡她意,結果就生氣,但卻不會表達。之前帶她的一個老師,曾因為她這種個性而直接在家裡跟諾諾大吼起來,甚至曾在中途上課時憤而離席。


教她大概有一年的時間,之後要準備畢業前的一切事宜,所以就離職了,是歷任家教最長的。要離職時,諾諾哭了,直問她媽媽為什麼我不教她是不是她不乖。回想起來,伴讀教學的功用其實沒有很強(因為她還是有作業寫不完)。喜歡我,大概是因為我和她玩,教她怎麼生活自理,學會整理書包、自己吃飯,而她有了成就感吧。


有一次她在背千字文之類的東西,居然扮演起老師叫我背給她聽,真是啼笑皆非。但好在千字文、三字經這些東西,從三歲時就開始讀,所以背出來時她眼睛超亮地說:「妳怎麼會!」然後,發球權就回到我手上,配合一點比賽的遊戲(如我和她一起寫功課,看誰寫得快)以及壓力限制(幾分鐘內要寫完),她開始建構出自己的學習模式,雖然慢,但有進步。


她從每天要被阿嬤大聲「諾諾妳給我吃飯」、「妳東西怎麼沒有帶回來」,到能夠自己整理東西,畫畫給媽媽表達一天的心情,這些進步,讓我在離開時很捨不得,所以有空就回去找她。每次到她家阿嬤都說:這麼多個小老師,她也只吃妳夠夠。」意思是說,只會跟我玩。而每次叮咚門鈴一開看到我,她還是會笑著喊一句「小老師」。


聽完研討會,看了那些教學經營方法,發現沒有受過什麼班級經營訓練、教育理論的我,其實做法差不多。我想不論什麼關係,一切基礎都在理解跟寬容之上吧。



走過那些和過去他們一起走過的路,記憶糾結,不好不壞。像公共澡堂的泉水嘩拉接到外頭,龐大而無可分類。躺在瀧乃湯外頭的石椅等她把煙抽完,秋日陽光透過樹葉,葉子折成柔軟卑微的模樣,他給的形容。心折是因為無法蒸發孤單,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