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自Miffy畫的圖



今天下午,Wenli在Twitter上大放閃光,宣告他和愛情長跑八年的Miffy,將在明天結婚。看到這則閃光彈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天啊,終於!」然後很快地送出一則恭喜的訊息。之後,我在Plurk上說,不知道為什麼,雖然和她們兩個都不算非常熟,但看到她們要結婚的訊息感到非常非常高興;而後阿潑補充:「我也是,真的覺得她們是一體的。」


一體的。




和Wenli的認識起因於樂生,在這之前,我對「部落客」是什麼並沒有概念。那是一年多前的夜晚了,大家發起集資登廣告的活動,要登的,就是Wenli對90%方案的手繪說明圖


那個在七星舍的夜晚,我和光頭拿著紙筆做訪談,說話的是How和董福興。而Wenli則默默地和草爸坐在我右側的桌椅上,很專心地,修改著每一個他覺得不夠精確的地方。


那時和他只說了一兩句話,很工作、很社交的。我問,「這則圖檔可以給我嗎?放在頭版」。Wenli說好啊。沒有任何、其他附帶條件。一句,好啊,我存給妳。然後繼續修圖。忘了幾點了,跟樂生危急的速度一樣,時間感流逝得很快;隨著七星舍煙霧瀰漫,夜漸深,而他終於修改完最後一筆,將圖交給負責刊登廣告的人,然後,驅車回台中。


回台中。


那時候,我並不明白怎麼需要這樣著急地回去呢?畢竟是「廢業青年」,住在台北一晚應該沒有關係吧?一直到很後來,漸漸熟稔了一些,才知道Wenli要回家,是因為有人等待他。等待,因為需要。




那陣子,樂生告急。我對Wenli最多的印象除了登廣告這件事外,便是他經常一天往返台中─樂生的舉動。那是很強烈的對比。當某天晚上媒觀在The wall開著座談,而有位輔大學生問及關於大眾與樂生對立的問題時,Wenli默默修圖然後急急返家的那個畫面,總會浮現在我的腦海。


輔大的學生沒有踏入樂生一步。但Wenli卻長途跋涉只為再親身體驗一點,關於他疑惑並想對抗、改變的一切。


他是很行動派的人,雖然Wenli總說自己是「宅男」。但事實上,他做的很多事,往往不僅止於寫文、動滑鼠;他將自己對許多事物的關心化為行動。除了樂生,還有流浪貓狗,還有最近發生的野草莓。不勝枚舉。


但Wenli總是很低調克制的。同樣是彼此都關注的議題,但比起我經常哇啦啦地憤憤不平,每每看Wenli的文章與行動,都會覺得他好沉穩。細讀他的文章,會發現他總用很幽默的方式表達他的看法。而那對多數對弱勢議題陌生的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對我來說,那是一種智慧。而我這樣揣度,他的智慧,必定也用在他和Miffy的相處上。




嚴格說起來,和Miffy只有一面之緣。那是去年BOF當天。那次看她們兩人的互動,覺得Miffy讓我感覺很像貓:既獨立又依賴,很矛盾的。而因為瘦瘦的、眼睛有光亮、會畫畫的,有時也會讓我聯想起隱匿。而她們兩位有一個更大更大的共通點:愛動物。


Miffy的外表給人感覺很酷、不易親近。但她的溫柔與愛,卻在流浪貓狗的身上輕易就能找到。光是長久以來可以努力不氣餒地當中途,我就幾乎毫不猶豫地喜歡上她。儘管我們並沒有太多交集。


每次看到Miffy為動物的事生氣或傷心都會覺得心疼。曾經我也是一隻一隻貓狗(還有鳥魚之類的)揀回來養的人。很能體會看見流浪動物身上的傷痕或不信任的眼神時的那種難受感。


同時也因為在流浪動物之家當過義工,更知道要當中途有多麼不容易─尤其在棄養潮一波又一波、大眾對TNR依然沒有清楚概念,更重要的是:並不把這些動物的生命看得與自己等值時─送不送養都是種掙扎,究竟要怎麼才知道自己所愛的那些生命能否受到好的照顧呢?而往往,Miffy總會哭。


不過,Miffy有一種和Wenli一樣的氣質。記得有一回她在Twitter上對Wenli說:「如果我有涼宮春日的資質,我要把棄養、虐待動物的人全部關到閉鎖空間去(念力集中測試Iing)。」忍不住就微笑起來。




算起來,和Wenli的交談很少,十根指頭應該數得出來。畢竟比起同樣有女友的How,Wenli非常恪守分際;當然,這不是在說How是花心鬼(最近真的躺著都中槍啊你XD)而是覺得Wenli確切知道,他的另一伴需要什麼樣的舉動,才能獲得安全感。並且他從不避諱坦露自己在這方面的細心與溫柔。


還記得Wenli在生態綠揀到ÖKO ,大夥到他家看貓,因為貓太可愛以至於大家流連忘返,但那天他得去台中找Miffy。因為我們的任性耍賴,Miffy那邊的電話一直來一直來。若是我在朋友面前不斷接到同一人(無論是否伴侶)的電話,一定會覺得煩躁;但Wenli並不,他讓Miffy和大家說話,半裝可憐半裝可愛地說:「我回去會擦地板的。」


並且因為Wenli跟Miffy因工作關係目前分隔兩地,每當Miffy在台中因為流浪動物的事情傷心傷神時,都會看見Wenli的自責。自責無法陪伴Miffy,不論是實際行動或精神上的。「她一個人,要獨自生活還要照顧那些貓狗,已經非常努力了。」Wenli總是這樣說。




日前應Wenli邀約,到《有話好說》談潮寮事件。Miffy剛好出差北上,How說等Wenli下班,準備一起吃晚飯。不過Miffy臨時耽擱不能來。席間,Wenli接了幾通Miffy的電話。


忘了是因為什麼對話,Wenli掛電話後我問:「Miffy很依賴你嗎?」而Wenli只說了:「我們彼此依賴。」


伴侶。就是把對方的事也當成自己的事,並毫不猶豫地支持吧。


而應該就是那時候覺得,她們真的「一樣」。在彼此的靈魂中照見自己。也是第一次突發奇想:嘿,原來戀愛長跑,並不比對抗那些不公義的事來得簡單。


非常非常真心地,祝福妳們。希望妳們與可愛的動物們,都能在未來的路繼續相互扶持。


新‧婚‧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