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書展,真好


書展開跑,天天駐守,各大報也一樣,蘋果還派出兩名記者,教育局難得人山人海。因為行程太滿,加上習慣立刻寫稿(好?壞?),聽完每場講座腦袋就開始運作,脹得要命,根本沒空逛書展。不過,聽講座也是好事,講者把精華都濃縮起來,聽者只要拾人牙慧即可。


幾天下來,有幾場很喜歡的。如岩村和朗、同志空間,今天的俄國詩人普希金更讓我再三回味。以至於其實眼睛已經痠不溜丟、身體也疲乏到不行,還是想寫下心情。


實說,對俄國文學的接觸遠不如其他國家的文學作品。美國紐伯瑞金、銀牌獎系列、新潮少年文庫佔去我大部分的童年;傑克˙倫敦、珍˙奧斯汀、賽珍珠、沙林傑 等人陪我走過青春;接下來是華文作家如余光中、鹿橋、魯迅,偶爾讀些詩集,大學則是社會科學。印象中,除了大三修習歐美小說賞析之外,屠格涅夫的《初戀》 大概是唯一一本出現在書櫃的俄國小說。


直到小說課才開始走進托爾斯泰的童話世界(明天主角就是他哩),俄國代表伊凡影響了世世代 代,但也只有如此,似乎在俄國文學裡找不出幾個代表人物那樣。這次書展以俄羅斯為題,於是構想從不同主題寫點關於俄羅斯的文章。昨天是繪畫,今天是詩歌, 而認識普希金就從昨天上網Google開始。


「俄國最美好的詩人」不是吸引我的標題,認識作家,得從作品著手。《如果生命欺騙了你》誘惑我點擊頁面: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
不要憂鬱,也不要憤慨!
不順心時暫且克制自己,
相信吧,快樂之日就會到來。
我們的心兒憧憬著未來,
現今總是令人悲哀:
一切都是暫時的,轉瞬既逝,
而那逝去的將變為可愛。」


是勵志句拼湊的詩句,沒有華麗的辭藻,也沒有刻意的雕琢修飾;不像狄瑾蓀那樣充滿隱喻,也不若梅斯斐那樣善於在詩句裡呈現畫面。然而,試想19世紀的俄 國,就會不禁雞皮疙瘩於這樣簡單樸質的表現。用平實的字句敲擊人心,反映了當時嚮往較好生活需要的人生觀,文學的安慰表露無遺。


普希金讓我想起冰心。不若張愛玲的華麗誘人,冰心相較之下較不為人知。然而她和普希金的文字都存有一種潔白無瑕的想望,總在某些時候會有力地敲擊心臟。


大外文系教授朗誦普希金的《玫瑰》時立刻含淚,我的媽啊,完全聽不懂俄文,可是鏗然的重音像定音鼓一樣訴說詩中的勇氣,緩慢的濁音則流露著溫柔,和戰爭與 和平裡的俄軍霸氣全然不同。老師才讀兩句,就覺得被美麗的音律捧在手裡。看著場內俄文系的學生都能臭屁背誦普希金的詩,差點想無賴地跑去學俄文。


雖然駐展(笑)期間讓我身體不適過敏了(哭)!但還是滿心期待明天的托翁。台北書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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