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克乳酪蛋糕
連續幾天,J轉傳訊息給我。她很氣,倒是我已不太起伏。因為已經無關。當決心轉身,當將人移出近身的界線,所有跌宕、憂懼,就不再入心、入眼。會祝福並祈禱離散的人一生平安,但不再承擔、不會共苦。一雙眼睛、兩隻手、一副肩膀、一對耳,如此有限,一次只能看照一個人。
收到訊息時在讀書,被打斷,於是決定烤蛋糕。二〇一三年離職時開始接觸烘焙,比起煮食,烘焙更貼近撫慰。Pierre Hermé 曾這樣說:「鹹食養人,甜食悅人。」專注在每個步驟,看麵糊膨發、嗅聞甜香,人得以平靜。
想了想,取塵封的六寸烤模,決定烤巴斯克:日本LUXE北海道cream cheese軟化,加柑曼怡香橙干邑香甜酒與上白糖拌勻,再放馬修優格。蛋兩顆,低筋麵粉過篩製成麵糊,無顆粒狀即可入模。不同市面上常做成的重乳酪口感,放優格的低脂版巴斯克較為濕潤。需要冷藏熟成但忍不住切了一片,沒有鮮奶油版本的香,但吃完不膩口,如果不胖,似乎可以週週烘烤各種版本。
等待蛋糕時隨手翻詩,是陳依文的《好》——
「你知道嗎心確實
能夠從無數的殘骸中重組
像草木化灰,落花成泥
自我再生的環保
無須他人的慈善、遠方的宗教
只要全心全意
不計成本的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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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的鏡,就不必再重圓了吧
一邊說著自己殘忍一邊
流淚狠心踩過的那些
反射的夢
像天雨放晴
漸縮漸小的水窪一樣
漸漸,我的遺憾和愛
消失之後,除了往內包覆的成長,你也
慢慢從心底的街景退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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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
擁有一份不漂移的觀點
不耗竭的情感
不過份現實也
不過份浪漫
給世界和自己足量的善意
相信直覺,規劃夢想
愛純真善良的人
過意義清楚的人生
不養寵物,但儘可能
種一些容易生長的植物
像空氣鳳梨、黃金葛、白雪常春藤或是
室外日照的白花天堂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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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枝茉莉終究長出了新根
白色花苞已散著淡淡的香
說不准明天清晨就開了
那時,我會在風吹細細的微雨中
喚來和我一起等待花開的人
沾滿新生的霧露,安靜蹲下
用最單純,乾淨的眼睛
誠實篤定
攜手雨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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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定要星散的,就不能回到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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