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和豆豆說再見

十年前淑婷從國語日報離職備孕，領養了豆，不久後懷了澄澄，發起農產團購。時值我離職寫書，成天在廚房搞事，淑婷家離我家又十分近，就這樣熟了起來。

​每次去領菜，摩托車剛停好就會聽見豆豆叫。他認得我的摩托車聲。踏上三樓前豆往往已經等在門口，門一開就會撲上身瘋狂舔我；是一頭中型犬，卻長成大狗，每次沒站穩，都會被撲倒，豆豆就會開心在身邊繞。小小年紀已經老臉，至今沒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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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是看著豆豆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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咪咪腎衰死後，其實無法愛上其他狗，所以優米給了好友。一段時間以後才能慢慢和優米開心玩耍；或許時間拉更長，對豆豆有了和優米等同的喜愛。他溫和、可愛、歷經這十年間幾乎每一場大型社會運動的遊行，怕是再沒有比他更見過世面的狗了。也或許因為豆豆的溫暖，再更多年之後，才可以心無罣礙地愛上另一頭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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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陣子，淑婷說豆罹患肥大細胞瘤，發現時已經擴散到淋巴，無可挽回。下午去看豆，瘦了些但精神很好，但半小時後就沒電，類固醇就算是仙丹也有極限。討論什麼時間放手，怎樣都難。討論時想起毛，免不了哭。豆豆像是懂，一直窩在腳邊。離開淑婷家前豆豆起身送我，淑婷很驚訝，因為就算使用類固醇，通常豆都已經無力送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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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的日子，剩下兩個月或兩週。我們都不知道，只希望他不痛地走。今天帶了自製鮮食給豆豆吃，全部吃光光。謝謝你豆豆，有你的記憶，非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