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和朋友吃麻辣鍋(馬辣,實在不好吃)時,W問了我「妳部落格還有在寫嗎」?全場大笑。顯然提醒我需要更新了。但這陣子委實提不起勁寫些什麼,很多事太片段而破碎,新聞已經全部移到PNN;可以好好鋪陳的如中國之行卻又沒時間重新咀嚼消化再化成文字,甚至連照片都還沒整理…


更重要的是,除了太忙碌之外,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居然都一樣:樂生、中科三期、國光石化…。所以沒有時間生氣或傷心,這麼長的戰線要用平靜,噢,還有「小確幸」去面對。



最近手上剛完成國光石化的人物專訪和校園性侵害專題。儘管是熟悉的議題(國光),但寫人終歸是挑戰。也可以說,就是太熟悉了這些人,怎麼呈現最初被他們觸動的那一面給讀者,成為最難拿捏的事;而這個距離還得扣著國光石化這議題並呈現連貫性,所以花了些時間刪刪改改,一度寫到自己懷疑是不是厭惡採訪這項工作了否則怎麼出稿速度愈來愈慢?


一直覺得,環境議題最大的問題是態度和認知。當缺乏萬物該與我們共享這個地球的觀念,開發能帶來經濟效益就成為至高無上的理由;石化業數十年來的發展,從順應這個邏輯,到民眾意識到開發帶來的破壞所存有的矛盾,所以有了反五輕;但因著生活壓力,石化發展依然是選項(七輕),但接受六輕的台西,卻有著難以翻轉的命運。最後以國光石化作結,回到現在的戰場,也回到保護留存的理由。


專題裡,每一篇都用兩個人物串連呼應,試圖製造對話或強調的效果。第一次嘗試這樣寫,不同於單篇人物專訪,情緒與完整性都比較容易掌握,兩個人物在同一主題,比重和轉折都需要考慮,所以結論是好累啊~。雖然幾篇專題在臉書都算有不錯的分享次數,但因為少有讀者回應,也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可以,希望多聽聽大家的意見:)




國光石化結束後,是校園性侵害的專題。終於在上週五告一段落,於是今天徹底放空。和貓咪擁抱著睡到中午,然後到台大參加農陣舉辦的彎腰生活節。相較於逛百貨,我大抵是比較容易在菜市場、麵包店、書店這種場所失心瘋的人;幸好我只有兩隻手又帶著一堆東西,以及農陣只請二十個小農攤位,且多數是會透過別的管道購買的(如溪底遙,龍眼薑湯又要出囉!)、屏東環盟;所以只帶走灣寶居民洪箱私藏特賣的醬菜和超好吃的花生(但卻被半買半相送的領走一顆西施柚及一碗地瓜薑湯),以及中科三期后里農民陳欽全種的伯利恆之星。


這是第一次看到伯利恆之星。很可愛,讓人一眼就愛上。感覺欽全阿伯很喜歡種一般人少種的花。我總以為,欽全阿伯就是花神。選擇種什麼似乎都有理由,除了銷售的價格外,或許也念及花朵被賦予的意涵─伯利恆之星是「敏感」。纖細的、有主見、願意奉獻的─很有欽全阿伯的形象喏。


傍晚,老林家樂團受邀演出,成團這麼久,首次客串口風琴。天曉得小學畢業後就沒再正式練過口風琴,好加在沒有出差錯,謝天謝地。


而因為洪箱來擺攤,所以臨時將《黏土》排進表演的曲目,邀洪箱一家子唱,她們很爽快地答應;正在想:欸呀沒有歌詞?只見洪箱從包包裡拿出一大本自己印的資料,翻開,赫然見到歌詞也在其中一頁。她說:「怕搞丟,所以印在一起。」那裡頭還有許多灣寶這場戰爭的資料。


來到台北的洪箱,穿著鞋襪,但在台大又把鞋脫了,腳踩在地上走。
和她們一起唱著歌,心被敲擊好多好多下,感到非常、非常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