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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

一、 匿身在窳陋的一座漁村。同行的有H,以及昨日在巴士上遇見、熟識十多年的T。起初所有一切都靜悄悄的,只知道有他們但H及T都不在視線內。仰躺在木製工寮裡,由木窗望向天空,近中午,日頭熾熱,肚子餓了起來。 窗外傳來許多村民吆喝走動的聲音。他們都去吃食。「H和T去了哪裡呢?」邊這樣想著,邊起身移動。走出工寮的時候,唰唰的海濤聲傳入耳裡,舉目所及卻望不見海。在巷道間移動,方才那些喧騰的聲音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整座漁村只剩下我的存在。 蹲進雜草叢生之處。留一雙眼盯視。H和T忽然出現,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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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見的城市

一、 3月26日,華光社區53巷兩戶居民被強制迫遷的前一日。我在殘垣斷壁行走,探入前一波強制拆除後,人去樓空、荒煙蔓草的那些房舍。真正清空的屋子很少,多半還有傢俱、衣物甚至食品散落。翻抽被棄毀在瓦礫下的物事,還有最高法院民事判例、強制執行法論、被保存在塑膠套裡,一頁頁和法務部往來的文件、稅單。某一戶,有一張被撕裂只剩下四分之一大小的照片,那是法務部63週年慶的大合照。再一戶的地上,有著髒污的、靈糧堂出版的哥林多前書(二)。 翻開經文,是講述《出埃及記》的第十章— 「弟兄們,我不願意你們不曉得,我們的祖宗從前都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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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的限時信

提起殘酷,最先聯想的,已不再是戰爭,或者暴政。兩年前的福島事件過後,殘酷這個名詞,一直與「自然」緊緊相隨。當掌權者刻意漠視暴政、戰爭、核電之間的關連,自然,給予啓示。毫不留情、無以預測。祂釋放恐懼,要人類在荒漠中凝視彼此,要每個肉身尋找同情以重新凝聚。兩年前,電視不斷重複播放的深黑海嘯旋渦,把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捲進「是否應該使用核電」的思考裡。在接近死亡的暗黑被不斷拋轉是痛苦的,但海嘯終究會退去。多數的人,在荒漠中相互扶持、等待站立,獨獨掌權者,誓言擁抱專業以及技術理性。他們在海嘯初始就用遺忘爬出旋渦,於是殘酷重新席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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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權力的車輪輾過

許多人,因為兩年前的福島核災而銘記三月十一日。但對某些人,包括我,六年前的三月十一日,就已經是難以遺忘的日子。 那一天春寒料峭。金華街上有一群捍衛樂生保留的聲援者,向時任行政院長的蘇貞昌跪拜,祈求他傾聽樂生院民的聲音,保留當時已被拆除七成、具有世界遺產價值的樂生療養院,以保障跨海官司勝訴,確認國家暴力囚禁樂生院民導致她們必須「以院作家」的人權。 在沒有真正認識樂生這個議題之前,身為新莊人的我,也曾心心念念捷運開通,原因無他,只覺方便。很後來,才驚覺這項直覺竟是偏見與愚昧—當時甚至未曾探索新莊捷運的路線,辨別它與新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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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核不可?

海天一線的鹽寮海岸,曾經是烏魚的故鄉。每年冬天,烏魚游過雙溪河口來到這裡,養活世世代代的貢寮漁民。 1980 年,行政院宣佈要在貢寮興建核四廠,引發居民抗爭,因為核二廠興建之後,排水口附近的魚,出現了秘鯛魚。 貢寮居民吳文通說,鹽寮對漁業的依存度很高,早期貢寮有七、八成都是漁民。核四宣佈在貢寮興建時,有教授提到,核四將造成生態破壞、漁業會蕭條,所以漁民便開始集結抗爭。 1994 年, 為了 避免反核 人士不斷 包圍立法院抗議,國民黨 違反預算法,一次通過 8 年的 核四預算 ,貢寮居民,和 民進黨 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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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

有別於去年, 30 歲,在漫長的睡眠不足中度過。 寫字的時候,沒有感覺必定焦慮,接著流連忘返社群媒體,轉貼一則又一則新聞快訊。或讀首詩、或突然化為裝熟魔人四處留言按讚、也會跑進廁所對著鏡子做鬼臉、覓食、重複看著貓咪照片等等等等。同事行經身後總會一陣心虛—腳本不生,無法開剪。可是卡關了啊啊啊啊啊怎麼辦好?臉友黃麗群寫的「稿子是怎麼拖成的」如此讓人心有慼慼焉,並且發現臉書上轉貼的友人九成皆記者也。 這病不是獨有!自我安慰,自我安慰。拖稿病備受寬容。受牽連的同事如黃麗群所說將我視為死人。兩年多來,她們一直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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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核不可

隨著週末(9日)廢核大遊行即將上場,這一週以來,「核去核從」,實在高潮迭起。局勢從與國民黨友好的富邦金媽媽團出面力挺開始逆轉,在國民黨提出「公投決定核四去留」,達到命運交叉點,這個富帶政治意涵的宣示,不但將了民進黨一軍,也順勢將輿論焦點轉向鳥籠公投如何投。 緊接在公投之後,不少料想外的名藝人加入表態。不約而同,他們無法上街,說法也很「恰如其分」:焦點放在「核四」、「不安全的發電方式」而非「反核」。名人的表態,或有助鬆脫反核四所被貼上的政治標籤,仍需注意的是,不安全的發電方式,語意不一定指向「核能不安全」,它也可以解釋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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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南鐵路Don’t 移

切割台南市區都市發展的鐵路,終於要地下化了。這是台南居民期待二十多年的政策,但 2012 年的秋天開始,鐵軌旁,卻悄悄地掛起了無數的抗爭布條。 陳割和太太蔡信美,在鐵軌旁已經住了好幾十年。原本政府告訴他,鐵路地下化,只需要拆除他家後院,如今新的方案,卻只留下前院的種花空間。陳割的健康,從此一落千丈。 陳割說:「本來我不會失眠,但為了這件事情,很煩很煩,現在都要去成大拿藥才能睡。」這座房子,是畢業於成大土木系的陳割,和蔡信美一手起造的。他們親自設計、挑選建材、謹慎監工,光樓梯,前後就做了好幾次,原因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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